柳莺莺身边的婢女正欲动手,被沈姝华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吓住,一时之间进退两难。
“姜嬷嬷是我的人,与景王府没有半分关系,轮得到你越俎代庖?
再说,侧室也敢称得上景王府的主子了?我大宁哪条律法言明,妾,能称作主子?若是妾都成主子了,那得有多少主子?”
沈姝华的话正戳柳莺莺的痛处,她的确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,想成为景王妃,可每当她向云翳提起,总被他一句不冷不热的“于礼不合”挡了回来。
若是旁人也就罢了,但沈姝华并非沈家血脉,不过一个来路不明旳野种,走了狗运,凭什么骑在她的头上,她可是云翳的救命恩人!
沈姝华似笑非笑,那不屑一顾地神情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。她不服!
她眼眸一动,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,“姐姐为何总用身份压我,我自是尊重姐姐的,若姐姐不喜,我再不碍姐姐的眼便是了。”
这又是闹的哪一出?
沈姝华都被她这一通变脸整懵了,云翳又不在,她到底在装什么?
“王妃,该进宫向太后娘娘敬茶了。”清风的声音骤然在她身后响起。
敢情是想等云翳醒来之后,指着清风告她的状啊。
她并不在意这些。
“走吧。”沈姝华直接无视了柳莺莺。
有的人太久得不到关注,你越搭理她,她反而越来劲,有时候,无视的杀伤力更大。
进宫的马车上,倒是比往常热闹许多。
出门之前,王府的总管给她配了两个武婢,一个名春草,一个名夏竹。
春草性子很是泼辣,咋咋呼呼好不可爱,夏竹的性子倒是沉稳许多。
看着两人的互动,沈姝华忍不住惦念起京郊庄子的凝香和下落不明的袭香来。
凝香性子柔和,不知要遭受那群刁奴多少折磨。
她在沈府曾向沈夫人提过接回凝香,可都被沈夫人抛之脑后,今日同王府的李总管说起,他十分爽快,一口应下。
待到她从宫中回来,便能见到凝香了吧...
想到这一茬,沈姝华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王妃想到什么乐事了,可否同奴婢分享一下,让奴婢也高兴高兴。”春草笑得十分坦荡,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冒犯之意。“你呀!没大没小的,王妃的事岂容你过问。”夏竹叩了下她的脑门,春草挠了挠头,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无妨。”沈姝华同她们说了这事,一来二去的聊着,很快便亲近了起来。
仁寿殿外。
沈姝华跪在冷硬的地板上,前去通报的太监却迟迟未归。
一个时辰过去后,没有人来通传。
两个时辰过去后,依旧没有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