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子路上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若隐若现。
沈姝华低下身子,发现一瑞兽样的玉坠,方才的光便是这玉坠反射的阳光。
这玉坠通体澄澈,精雕细琢,定是十分昂贵,可沈彻和沈国公向来不喜欢这样的配饰,这是哪里来的?
想必袭香应当是撞破了这玉坠主人的什么事,怕是凶多吉少。沈姝华心中焦急,可她毫无头绪,根本不知该如何寻找袭香,只能想办法从这坠子入手。
她将坠子揣入怀中,回了听澜阁。
吉时已到,沈国公不愿见沈姝华,什么都没有说。
倒是沈夫人生出了几分不舍,沈彻将沈姝华送上了王府的喜轿。
虽比不上十里红妆的盛况,可到底沈老夫人留给沈姝华的嫁妆相当丰厚,跟“寒酸”二字,也是绝不沾边的。
沈姝华本以为沈家人会克扣她的嫁妆,而她没什么倚仗,便是少上许多,也不能奈他们何,可盘点下来,嫁妆不少反增。
许是心中有愧吧。
“姑娘去了王府,有老奴护着,定会拼死,不让让姑娘受了欺负。”
姜嬷嬷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,姜嬷嬷跟在沈老夫人身边多年,是看着沈姝华长大的,沈姝华这些年来的委屈她看在眼里,她不愿服侍那个表里不一的真千金,便自请打理沈老夫人的院子。
若非沈姝华出嫁,她甚至不愿离开老夫人的院子一步。
“有姜嬷嬷在身边,我也能安心许多。对了,姜嬷嬷可曾见过这个玉坠?”
沈姝华从怀中掏出玉坠,撩开车帘的一角,递给姜嬷嬷。
姜嬷嬷接过玉坠,摩挲了两下,又交回给沈姝华,“老奴不曾见过,应当不是府上的物什,瞧这玉坠通体无瑕,纹理细腻紧密,难得一见,应当是御赐之物。”
沈姝华思忖了一下,或许该找机会问问云雀。
她极为信任姜嬷嬷,压低了声音,一五一十地同姜嬷嬷说了一遍。
“此事定有蹊跷,姑娘先莫要轻举妄动,等摸清了状况再说。”
沈姝华应下。
到了景王府,浅浅走了个过场,沈姝华便被送入了景王云翳的房间。沈姝华一把将盖头揭了下来去,随手扔到一边,环视四周,却无一丁点装饰,丝毫不见喜气。
看向床上昏睡得安逸的景王,沈姝华叹了口气。
十几年间,她见云翳也不过三四面,曾有一次她不小心冲撞了云翳,那人上一秒还面若春风,下一秒便浮上一层寒气,周遭刹那间便陷入低气压,她立刻退避三舍,才勉强喘上一口气。
这人实在可怕,如非必要,她绝不愿同他过多接触,幸而他不会再醒过来了。
其实沈姝华完全可以用上一世所学的知识,尝试着去治愈他。
可出于私心,她不愿被他拿捏,被他掌控,醒不来正合她意。
正在这时,屋门被猛地推了开来。
“见过王妃,王爷身体不适,无法圆房,还请王妃体谅,恕不能圆了王妃的愿。
不管王妃是因何原因接近王爷,还请您记住,您现在是王爷的人,一切以王爷为先!还请王妃暂且移至偏殿就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