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走远几步,猛然想起自己本来是想给沈姝华送药的,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,竟然忘得一干二净。
“歌儿先回去吧,阿兄去去就来。”
“阿兄,你去哪!”
沈彻只给她了一个背影,沈瑶歌死死咬着嘴唇,直至尝到了丝丝血腥味,才松了口。
沈彻在祠堂门口站定,犹豫了一下,调整好情绪,又将祠堂门推开。
沈姝华以为是袭香来送食盒,“来了,正好这花生酥我吃不了,你带回去吧。”
吃不了?沈彻一愣,这才想起来沈姝华对花生过敏,曾经众星捧月的小姑娘,竟被忽视至此。沈彻十分自责,走到沈姝华面前,“这花生酥...我等下命人给你送些别的吃食来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沈姝华冷淡的态度令沈彻有些恼火,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,将药膏递给她,“这药膏你涂上吧,好得快一些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。
听到祠堂门合上的声音,沈姝华将药膏随手扔到一边。
廉价的愧疚,施舍的同情,她不需要!
后两日,除了袭香,再没人来打扰她,她也乐得自在。
跪足三日后,沈姝华被袭香扶着回了听澜阁。
她躺在床榻上阖眼休憩,任由袭香给她的膝盖上着药,阳光洒落在她细长的睫毛上前,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
“姑娘,景王回京晚了一日,本来这消息不应传开,不知怎么被散了出去,现在估计人人都知道景王殿下无法苏醒的消息了。”
“如今边关局势正紧,上面那位怎会让消息流出?恐怕有人从中作梗,说不好是谁家中生了蛀虫。”沈姝华睁眼,将茶水送入口中。
“姑娘说得极是,奴婢听闻那位震怒,正下令彻查呢。”
“既做了又怎会让人抓住把柄,京中恐怕人心惶惶,连个好年都过不了。”
“不止如此,外面还有一些关于姑娘的流言蜚语,姑娘若是不小心听说了什么,可万万不能放在心上。”
沈姝华“扑哧”笑了出来,“我的名声早已差到了极致,人人都能跳到我面前损我两句,我还怕这些风言风语?也让我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。”
袭香迟疑了一下,挑着不算难以入耳的话复述出来,
“大抵是说,姑娘分明喜爱定王,却朝三暮四,在寿宴上抢了二姑娘的婚事,可没想到景王是个活死人,竹篮打水一场空,说您...说您罪有应得。”
说完快速地瞥了沈姝华一眼,见后者神色自若,更加心疼自家小姐了,难过要憋在心里,要故作坚强,无人可以信任诉说,也不敢露怯。沈姝华被她看得直发毛,她倒不是装的是真不在意外界的言论。
她前世便是孤儿,不知受了多少流言蜚语,今生自她假千金的身份暴露后,更是处处被人挤兑,若是什么话都放在心里,恐怕早在庄子中便郁郁而终了。
也不管京中如何编排沈姝华,转眼间便到了腊月十五,与景王完婚的日子。
袭香担心大婚之礼繁琐,担心沈姝华饿坏肚子,便去后厨拿了些糕点来,急急忙忙赶回去,欲继续给沈姝华梳妆,却猛然听到假山后的熟悉的声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