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歌拿过茶水,让屈辅国润了润嗓子,屈辅国继续言道:“区阳的养母把他抚养成人,他本打算忘记这一切,做个平凡的人,过着快乐的生活,在无欲无求,与世无争中了却一生,那时候,区阳最喜欢唱的一首歌是,我来过,但我不会停留。”
夜歌好奇的问道,“很有诗意的歌名,这是首什么样的歌?”
屈辅国轻轻哼唱,在回忆忘记的歌词,待唱完之后,才言道:“这首歌的意思就是,天地创造了我们,让我们诞生,让我们成长,让我们衰老,让我们安息,我们哭喊着来,喧嚣着去,但是我们从不停留,因为我们都是天地的过客。”
夜歌笑道,“看来天下对死亡的理解是相同的,中土也有这句话,夫大块者,载我以形,劳我以生,佚我以老,息我以死!”
讲到这里,屈辅国的眼神慢慢犀利,狠狠说道:“一切都很好,可区阳十五岁时,他的亲生父亲被恶毒的女人挑唆,也变成了蛇蝎,他痴了,疯了,不肯放过自己的儿子,派出手下去寻找区阳,要他们将人头带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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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屈辅国的眼神,夜歌心中阵阵发寒,看到了眼中的冷冷寒芒。
“杀手找到了区阳,发现他并不在家,就残忍的杀害了区阳所有的亲人,像毒蛇那样埋伏起来,等待他自投罗网。”讲到这里,屈辅国眼中闪过痛苦,夜歌柔顺的抚摸着屈辅国的后背,紧张的问道,“区阳是如何躲过的?”
“拎着猎物,带着猎狗,唱着歌回家的区阳,感受到猎犬的狂躁不安。敃越北部充满了危险,总有狡猾的猛兽,部落仇人,还是不时出现的常扬狩猎队,想要活着,就要小心翼翼,区阳发现了危险,转身逃入山中。”屈辅国眼前浮现出恐怖的画面,悲痛言道,“等区阳回家,发现亲人尸体上爬满蝇蛆。”屈辅国咬牙切齿的言道:“痛苦变成为仇恨,他要为死去亲人报仇,要杀死所有恶人,不惜代价!”
夜歌的身躯微微颤抖,她能想象的到这种感情,因为她也有过。
屈辅国眼中噙满了泪水,看着自己的手指,低声言道:“区阳用双手挖坑,来掩埋亲人,十指流出鲜血,露出白骨,可他感受不到疼痛,他心中只有复仇。”
“他是如此的弱小,如何复仇啊?”夜歌爱怜的看着屈辅国。“杀死人的不是刀子。”屈辅国指着自己的心,“杀死人的是心,虽然无比的艰难,但区阳还是杀死了无疆和施光。”
“怎么杀死的?”夜歌想不出办法,“区阳一无所有。”
“区阳有滔天的仇恨,这比金银和刀剑都有力量。”屈辅国笑道。
“区阳还活着,也为亲人复仇了,可我依然在痛苦中挣扎。”夜歌不想提及复仇,这勾起她痛苦的回忆,对屈辅国笑道:“大人讲讲敃越英雄的故事吧!”
“英雄的故事,这是老奶奶常给我们讲的。”屈辅国露出了笑容,“我们还为了这个故事的真假争吵了好多年。我和丽奴说是真的,可是阿留说是假的,阿留说听过这个故事,但不一样。那是关于大越林和中土的故事,七百年前,师元王带领着神魔妖鬼蛮族与中土皇帝率领的人族展开大战,这场战事被认为是最为惨烈的战役,无数的勇士在这次决战中倒下,却诞生了无数传奇。”
“这个我也知道。”夜歌回忆起父亲的故事,“在皇领,这个故事被无数次的传唱,我也是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,史书里都记载了这位伟大的皇帝,经过种种磨难,带领人族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敌人,拯救了整个人族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屈辅国纵情大笑,“老奶奶口中的故事要比你们史书中精彩的多。在老奶奶的故事里,英雄不是天下人口中的英雄,而恶人也不是世俗眼中的恶人,故事中有勇气,也有懦弱,有忠贞,也有背叛,有爱,也有恨,有神的荣耀,有妖的执拗,有鬼的天真,也有魔的无奈,老奶奶记不清针线放在哪里,讲起故事来半点也不糊涂,这也是我们最喜欢听的故事,我和阿留经常争执,究竟是神厉害,还是魔厉害,是人聪明,还是神聪明,可是丽奴更喜欢故事中的爱情,同情鬼母。”
“那你给我讲讲嘛!”夜歌娇嗔言道:“我要听听,究竟在哪里不一样。”
“那我就给你讲讲,也许,整个中土就我一人知道了。”屈辅国清了清嗓子,回忆起过往的故事,“故事发生在七百年前,皇领铲除了旸谷家族,看起来无比强大,却也四面树敌,神妖魔鬼和皇领的敌人决定联合起来,推翻这个皇朝。”
正在此时,有人在外敲门,“督公,该去岛上看看了。”
屈辅国赶紧起身,言道:“这个故事以后给你讲,我现在要去狼蝎岛看看,夜歌,在众人眼中,我可是操纵生死,无耻下流的狼蝎!”说着,便出门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