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气鼓鼓,站在一边,上官浅看着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想要逗弄的心情。这是一个大人对着幼崽会有的心情。
“角公子,徵公子。”一个人这时走进来,吃了一惊,他以为此时里面只有上官浅一人,下意识想要出去。
宫远徵看着来人不说话,他与宫尚角静静看着后来的人,宫远徵心里已经有好多种审讯来人的方法了。
“你进来做什么?”
上官浅意外的看了一眼宫远徵,他这个时候意外的理智,没有直接炸。
宫尚角察觉到上官浅看宫远徵——那目光……怎么这样像他看自己弟弟?他收回注意力,看着来人——贾管事。
贾管事不想来,这个房间本来就是闲置的。
这次宫尚角出去一趟,身边的人大部分都受了伤,无锋已经知道宫门会去郑家,早早布下陷阱,宫尚角要不是机警,现在也要吃大亏,但就算这样身边的侍从也有许多受伤的。
所以医馆一时十分繁忙。
这时偏偏姜离离、宋四、上官浅全部成了伤患,她们可不是侍从,都是宫门的娇客。
大夫看诊都要她们戴着面纱,自然不能轻慢。
如此这间闲置下来的房间就被用来暂时安置上官浅。
贾管事一知道这间屋子进了人,心里就暗道不好,后悔没有及时处理了东西。
但这些草药是他听了命令有意留下的,他需要当着宫子羽的面烧,并且不让对方发现他是有意让对方知道的。
这下也只能寄希望于太过忙乱还没有人发现这批草药的蹊跷,他赶紧来这里想要给这批草药换个地方放,结果就看见宫尚角和宫远徵也在屋内。
“属下想起屋内有一批草药还未分类放好,所以紧赶着来将草药拿走,免得打扰女客养伤。”他心里慌乱,但还是咬死了是来整理草药的。
宫远徵看着他不说话。
“那就快拿走。”宫尚角轻描淡写的示意贾管事去拿走草药。
贾管事心里一松,看来他们还没发现。也是,这个上官姑娘花容月貌的,估计角公子中意的很,如今是来看看未来夫人的,自然不会分心查看草药。
他想着就要经过宫尚角宫远徵身边去药柜,突然宫尚角发难,直接一击,贾管事心情放松,一下子没有防备被宫尚角当场一击去了半条命,趁着他没反应过来,宫尚角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,又断了他的四肢,防着他自尽。
这时候宫远徵才一下子跳起来,冲上去直接几个耳光扇在贾管事脸上,又几脚踹到贾管事身上。
“狗东西,敢背叛我!”
宫远徵出离愤怒,他的脾气一向不好,宫门中关于他的不好的形象他自己也有一二分功劳。他最生气的是自己没有发现这个背叛者,并且老执刃的死可能是贾管事背后之人的指使,而现在,他很危险,显然,有人盯上徵宫了。
宫尚角:“来人。”
外面听到动静的金复很快进来,将人拖出去,他一早就得到指示谁来都不要拦,当没看见。
宫尚角等人走了,想起来屋内还有一个活人。
宫尚角:“今日之事,烦请上官姑娘守口如瓶。”
上官浅心里怎么想着冒坏水,面上依旧纯良无辜:“宫二先生、徵公子放心,我只是在医馆养伤。”
她很聪明的主动提出留在医馆,好过他们强制留自己在这里被监视,主动与被动到底不一样,不过,这样正中她下怀。
宫尚角颔首:“远徵弟弟,上官姑娘是贵客,你让大夫好好为她医治,希望上官姑娘早日康复。”
这两兄弟怎么审问的,查出来了什么,上官浅不知道,一动不如一静。
但是从医馆中种种转变来看,里面的事情很不得了。
她想起云为衫,那日她进了医馆,身后云为衫的目光快要凝成实质了。
同样为无锋,自己中了毒,云为衫肯定也一样,只是这毒是否一样?她需要盯着云为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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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上官浅,她最近在医馆中安分吗?”
角宫中,宫尚角与宫远徵在书房相对而坐。
“我每日盯着她呢!整日就是看书,她还支使我徵宫的人给她搬书。”
他们追着贾管事一条线去查,可惜对方始终不松口,他们将目标转移到了他家眷身上,却发现人去楼空,只能在各个据点下了搜捕令。希望能够抓到人,到了这个时候,他们都已经知道幕后有黑手了,这个存在对于徵宫恶意满满。
那批草药是百草萃的主药,宫尚角不认为这是随意调换的,显然是那人也知道这中间的信息,只是不知是贾管事透露,还是此人同样是宫门嫡系……
老执刃的死,宫子羽本就抓着不依不饶,认定了是他害死的宫鸿羽和宫唤羽。
又发现有人调换主药,他不能不怀疑是有人想要挑起宫门内乱。
还有上官浅,她那日真的是不经意的指出了问题吗?
她看上去确实很无害,但是对于外人的多疑是他数年间刻在骨子里的,这是数次死里逃生得到的教训。
无锋既然能混进来一个,就能混进来第二个。
同样,他也很怀疑云为衫,她与宫子羽那个笨蛋走的太近了。
一个金牌,一定是冲着少主或者说是执刃之位来的,她却在一早就与宫子羽有了关联,宫子羽才丧父,她就能恰好与之偶遇。
姜离离出事,她失踪,过后又在姜离离房中找到她,这么巧,她也中了同样的毒。
他从不信巧合!
宫远徵:“哥哥,你是不是也要选新娘?”
他探头探脑,一下子话题跳到了另一个话题。还企图不着痕迹,其实十分生硬。
宫尚角:“我也该选一位夫人了,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,许多要务缠身,偏偏千头万绪,一直没有成家的打算。长老的意思是希望我也从此次选亲中选一位新娘作为角宫夫人。”
他没有避而不谈,其实,他对于这件事是可有可无的。
但是长老们却说宫门嫡系凋零,角宫需要新的继承人。
他不太喜欢长老们总是拿女子当做摆件的态度,这么多年,宫紫商一直是个有名无实的商宫之主,也不见长老们扶持。
他要照顾远徵弟弟已经很辛苦了,而且宫紫商又与羽宫走的近,他一向是不会手伸的太长的,免得老执刃觉得他干涉太多。这些事情都只能置身事外。
宫远徵想到上官浅说的话:“那……你不是选宫子羽挑剩的……”
他很气愤,又想到如果哥哥先选,那就是宫子羽捡剩的了,一下子觉得上官浅还挺聪明。
他还将此当做小孩子斗气一般,三两下被上官浅忽悠了。
宫尚角:?
好好的弟弟怎么就多余长了这样一张嘴?